“杰克,別離開我吧,我怕啊!我們再也別分開了,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。不管是天涯海角,我都跟著你!”
“簡,我不走,我去上廁所!”
“哦,那你去吧!別忘了沖水。”
“親愛的,我會的!”
走出電影院,我隨著人潮涌向車站。這幾天實在無聊,沒事我就來電影院打發時間,雖然都是些劣質影片,總比呆在辦公室聽他們張家長、李家短的好。坐在影院里我發現都是些青年男女,挨得很近,相互樓著抱著親著,一陣陣的發出調笑聲。坐在我前排右邊的一對就是,從頭鬧到尾,我實在忍不住了,走過去咳嗽了一聲,“哎,你們能不能小點聲,影響大家觀看影片。”
“哦……”男的回身看了看我,“老頭,你沒談過戀愛嗎?往后看看。”
我回頭,發覺自己的周圍全都是一對對在親熱的男女。我沖著他們嚷嚷,“我不老!我還談過戀愛!”結果差一點兒給管理員轟出去。
坐在公共汽車上,我拿出報紙——跟小齊學的。不知不覺竟錯過了站,我看看表,末班已經過去了,不得已沖路邊趴著的TAXI招招手。司機很有禮貌的探出頭朝我笑笑,“沒車了吧?哥們!”
“去狐貍夜總會!”我說著鉆進了車里。
“我找白雪。”
“她不在,您要不留個電話?”
“她在家嗎?”
“不知道,她有一陣子沒來了。”
“謝謝!”
“不客氣。”
“你是小雪的前夫?”我正要離開的時候,一位說話甜甜的帶些南方口音的姑娘問我。
“你是……”
“我叫張小荔,是小雪的朋友。你好!”姑娘很有禮貌。
“噢,你好!你好!我們見過?”我很小心地問她。
“我上次見你大叫大吵地問全世界小雪的電話呢。你真是小雪前夫?”
“我……哎,說來話長了。”
“能請我喝杯飲料嗎?”姑娘問。
“可以,但不能太長時間。”
談話在我和姑娘之間愉快的進行著。姑娘也是南方過來的,而且離我以前的城市還不太遠,她要我叫她小荔。
我說:“‘利益’的利?”
姑娘“嗤”的一聲,“你們就只知道錢!錢!錢!是‘荔枝’的荔!”說著笑了起來。
“哦,”我有點臉紅了,“是嗎?對不起,因為我有幾個朋友叫什么利的,比如鞏利,丁利,還有個叫張國利的。”
“去你的吧。”小荔甜美的笑著。
我說:“你知道小雪在哪?”
“你想干嘛?”
“不干嘛,問問!”
小荔湊上來,離我很近很近,把柔軟的胸部貼在我肩膀上,往我臉上吹著氣,屢屢發梢,說,“你叫什么?許文強?”
“羅——偉——”我說。
“羅偉?嗯,沒聽小雪提過你呀?”
“我一直在國外,才回來的!”小荔靠得更近了,差點把我從椅子上推下去,她的頭就搭在我脖子上,胸前的乳溝清晰可見,我往旁邊讓了讓,“SORRY!耽誤你做生意了,我該走了。”
“急什么,小雪就那么好,我比她可要……你不想嘗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不是小雪的前夫,她17歲我就認識她,你騙人也得知根知底吧。”小荔笑盈盈地看著我。
“哈哈……哈,哈……哈!”我儍笑著撓撓頭,“是嗎?”
“好了,你是誰我不關心,我今晚還沒生意。看小雪的面子,給你打個八八折,怎么樣?”
我有些不太自然,機械的擺擺手,“不、不了,我得走了!”
“你怕我的功夫比不上她?還是她不要你錢?”
“不、不、不!都不是!我真的得走了。”
“這樣吧,我破個例不收你錢,讓你痛痛快快吃回小荔枝兒。”
說著,她的手已經不老實起來,順著我的金鵬領帶往下摸,我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,非常的不安。
“走吧,”小荔開始揪我的……“還磨蹭什么勁兒?”
“你住口!臭婊子——”我臉紅脖子粗的喊,引來無數目光。
“你……”小荔驚駭地把手拿開了,“沒錯,這兒都是臭婊子,你不就是來干這個的嗎?”
“我……我、不是!”我才發現我的聲音高了些。
“你不是,那你來干什么?”
“我找人!”
“找個臭婊子?”
“我……”
小荔的臉色非常難看,低著頭說:“你走吧!”
“再——見——”我狼狽不堪的站起來,向外走,一道道眼光在我身后掃來掃去的,我很清楚。
“等一下,”小荔叫住我,我放慢些腳步。
“小雪住院了,你去人民醫院找她吧。”
“THANK——YOU!”我小跑兒著逃出了狐貍夜總會。
回到家,覺得自己有點失魂落魄的,我洗澡,抽煙,然后睡覺。
睡了一會,我突然想給人打電話。于是我想到了劉穎,我撥通了,那邊是困倦的聲音。
“哪位?”
“穎……是我!”
“誰,羅偉是嗎?怎么這么晚!”
“穎,我想你!我想你!”
“你會想我?”
“真的,你能過來嗎?我特想你!”
“太晚了,明天吧。明晚我去找你。”
“穎,我愛你!”
“我知道,你前幾天干嗎對人家那么兇?”
“我混蛋……我不是人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!誰受得了你呀,一會人五人六的,一會又……”
“穎,你是我的嗎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說你是我的嗎?我一個人的!”
“你怎么了!你說呢?還問人家!”
“穎,我愛你!”
“好了,睡覺吧。明兒還得上班呢!嗯?”
“好吧。”
“晚安!”
“你也是!”
星期一,總會給人一種新的開始的感覺,是的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(全文完)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